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怯生生的程老板,问问自己在哪处啊? 蝶衣唇嘴再三翕动,有话该从嗓间把栓上拨开,准允放行。一抬眼却瞧见女孩子双腿交叠,浅浅一张眉,眼光斜斜往他脚边一掠——其实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眼,男人却受惊般噤了声。 说些什么呀,辩一声“你是谁,这是哪里”或“我一睁眼就到了这里,不晓得是怎样回事”,哪怕她居高临下得像审判——他又不是怕受审理。给青木大佐唱堂戏,法庭上他被指认成汉jianian,那又如何。梗着漂亮的脖颈,倨傲地咬定了艺术交流算不得过错,到最后不也被爱听戏的领袖接了出去,毫发无损;他不怕那个。她一眼高高觑过,微垂的眼尾掉下不耐来,蝶衣心头漏半拍,一瞬间袁四爷高高在上的身影和眼前人重叠起来。尽管他的“那男人”已经被处死,刀口之下狼狈得一点风骨不剩,蝶衣却始终记得那些鸦片烟缭绕的日子里,他举着一把剑高高坐在金丝木太师椅之上,较真地叫他“过来”的样子。画面一转,拿剑的又成了小楼来:师哥! 可她偏不是袁四爷,更不是段小楼。蝶衣猛一摇头,眼前的残影蓦地云散了。女孩子还是那个被一头卷发拥着面庞的女孩子,瓷白的腕骨支出袖扣精巧的西装袖口,举着的四方薄片上似是有画在动。她垂眼去看那薄片上的亮画儿,神情认真,却始终蒙一层灰蒙蒙的倦怠。错过了开口的机会,蝶衣这时不敢扰她,只眼睁睁见她看到某处忽地腰脊一动,人就从鸦青的高椅上直了起来。兴味终于从她眼角眉梢爬了出来,她抬眼,直直对上对面赤身裸体的不速之客,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: “先生,你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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