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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扬。身后的杨树在风里哗哗作响，倒像是给他的伴奏。

    一曲唱罢，他气运丹田，大声喊道：

    “班长你听着！我以呆贼的名义诅咒你！我诅咒你永远不能被提干！永远都要被我们烦！”

    梁上君的嗓子给吼得有点哑，但是很有气势。士兵们愣了一下，接着啪啪鼓起掌给他起哄，有人大笑说“呆贼你死定了！”有人大义凛然地拜倒在丛风跟前，侃侃道：“主公！今有逆贼欲阻挠主公得天下之大计，臣等愿为主公捉拿此逆贼，以除后患！”

    丛风随意摆摆手：“此等宵小之辈，不足挂齿。”然后冲着土丘上意气风发的梁上君说：“呆贼！你他妈给我下来！闹够了没有！”

    那是一个命令，却带着纵容的尾音。

    这首到此结束，下面一首叫什么，这个播放列表里似乎都是梁上君以前战友的杰作。

    纪策说：“你唱歌真不着调。”

    梁上君笑。

    纪策叹了口气：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梁上君说：“滚吧。”

    跟纪策同行的四个一连的侦察兵私底下说：“看见没有，这就是咱们纪连的范儿，你看看人家出这种机密任务的状态，浑身都是煞气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，我们纪连是无敌的。”他们说。

    耳机上还残留着那个人渣的体温，梁上君把它戴进耳朵里，听着白斩鸡忘我地唱着那首，心里面满满的又空空的。

    他想，所谓惦记就是这样了吧。

    人前脚刚走，他就已经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很清晰很新鲜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