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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七十大寿，姜修不敢缺席。

    姜修是姜老的小儿子，年近半百才有了姜修，姜修上头还有个哥哥，跟他同父异母。

    大院里今天很热闹，摆了好十几桌酒席，姜修回家跟客人似的，他哥带着他跟长辈打招呼，打完招呼他就找个角落坐着，打算吃完这顿饭就走人。

    可姜修他妈不让他走，吃完饭拉着儿子的手说：“今晚就住家里，你的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姜修其实不愿意搁家呆着，但他想不出理由拒绝他妈，他妈今年也才四十出头，年纪轻轻就嫁给了姜老，家里能说得上话的没几个，他爸跟他哥都没把她当回事。

    姜修只好答应，“嗯，那我明早再走。”

    “小修不走了啊？”姜修他哥姜成比他大了二十来岁，在外头当官当习惯了，又是抓文化工作的，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，姜修每回跟他说话都觉得是在听学校领导讲话。

    姜修不自觉地坐直，“哥，我明天走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，”他哥笑得格外如沐春风，“一家人哪有不住一块儿的，爸年纪大了，咱们多陪陪他。”

    姜修点头。

    姜修特别怕他大哥如沐春风的样子，因为不管多么残忍绝情的话他哥都能用这么和颜悦色的方式说出来。那天他哥也是这样，甚至没有以兄长的身份教育他，只是说：“你们小年轻想法多是好事，喜欢玩点新鲜的也不是不行，但是累及父母总是要后悔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那小朋友的爸爸还没到退下来的年纪，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，这么早退下来就可惜了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那一年姜修二十一岁，看过太多强权霸凌，深知自己力量微弱，哪里还敢说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