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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泰半,头又胀又痛,回过神时已跪坐在地,左膝枕着一件硬物。他惊疑地将那玩意抽出来,却是“章峰”赠的木盒,经此颠簸,盒盖已滑下一小半,露出木雕的长裾。那衣角绣纹细腻,皱褶层次分明,好似真覆盖着温热的肌肤。 辛扇心脏一阵狂跳,刷地把木盖推到尽头。 木人枕在匣中,一滴小痣缀于左眼下方,姝秀天成。 —— 这年元夕如约而至。 小帘外虽有夜风席卷,驱不散佳节喜意。往日静谧的山谷被灯火映得通明,不时有嬉戏的小儿打门前跑过。 瘦小少年服侍病重的父亲安歇,就烛火把木块削成长条状。烛光幽微,烛焰曳动,为窗边人姿容更添三分朦胧韵致。幽黑长睫微垂,眼尾染绯,自有微醺懒态。 他痴痴比对那眉眼,指尖在平整的木块上摹画,吐息渐渐粗重。 那“人”一瞥:“你又在刻何物?” 少年修去凸起棱角,哑声道:“……刻你。” 对方冷冷一笑,随手一指,他手里初见雏形的木块立时散作粉末。 “再有下次,我必废了你这双手。” 这少年也不见恼,温顺地包好木屑,像只没脾气的羊羔:“好,我不刻了。你教我刻别的吧。”不能雕木人,少年手头便无事可做,另一人只顾欣赏夜景,也不回他,他忍了会,终好奇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 那人放下布帘,将一切隔绝于外,阖目不语。 今岁的第一盏天灯恰飘上夜空。 千树万树一夕花,尽散入长安檐下。 良宵虽好,却终归漠漠。 “也没什么。” 他良久方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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