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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他咆哮“滚回中国”。外来的异乡客，总是缺少点人权。

    明诚打算站起来，走出去，而且姿态要骄傲。

    明诚你自找的。

    他想。

    古兰教授先站起来。他面无表情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明诚鬼使神差跟上去了。他怒骂自己，应该有气势退场，给这个糟老头子迎头痛击，见他的鬼去。可是明家训练他的礼貌成了习惯，他必须不动声色地看着事态发展。有的时候，他真恨这种习惯。

    古兰教授一路领他走进那个对开门，整面墙的，博大的窗子明亮如心。整整齐齐立着一排排顶天立地书柜，古兰教授站在一个最大的柜子前面对明诚道：“你来。”

    明诚走上去，被整齐如砌的书籍震撼了。

    马若瑟，，。宋君荣，，。钱德明，。十七世纪，十八世纪，直到1924年补遗完毕的亨利·考狄，几百上千的书本构建成历史最厚重的碑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这是当年我们去中国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明诚不可遏制地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法国的耶稣会教士们传教很失败，完全比不上别的国家。可是他们对中国的历史，科技，人文，各项研究也是别国比不了的。”古兰教授和明诚一起仰头看着这些丰碑一样的著作，“可以想象他们刚到中国的情景。没有经验可以借鉴，听不懂中文也不会写，想学都不知道怎么学。有个教士发明了办法，抄字典，每天抄八个小时，抄五个月。”

    古兰教授伸手抚摸这些书：“大家刚到中国，就被中国久远的历史吓傻了，这可比记载的长多了，怎么办。还有世界上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