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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9、青楼 (第2/9页)
面,以至于一个人面对未来的风雨,都可以彻底脱离所谓废物的枷锁与冷眼,如今,她无非不像被零随舍弃的一只小兽一般,混沌…无助,像个真正的废物。 她从前只觉,自己为男人做了许多,甚至连最起码的生活起居、外出而行,零随无不需要依仗于她,对于她来说,也许男人很多时候更像是个拖油瓶抑或是定时炮仗般的存在,若非些许恻隐与男人的许诺,她惯是能四海为家、逍遥人界…… 可枷锁一朝卸去,如今她剩的,却只有满心的惶恐。 恍惚间,她似乎想起,零随好像从未与她笑过,或许是有见过的,宫宴之上?…那是血饮,地牢之中…?也许更多的是威逼利诱,她曾在昆仑画师的写意工笔上撇见过男人的一笑一貌,饶是如此,他的笑总是公式化的,不及眼底与内心的,像是温柔的,又带着疏离的模样。 她似是从未像今日这般,如此饱尝从失望到希冀再到失望的反复,夜色落幕,月牙浅浅地笑了,雩岑不知,这至多三日…她究竟,还会有几日。 路边龙须糖的小摊已应落而收,雩岑站在大路正中,身上穿的单薄,兔毛的斗篷也被灰灰暗暗地蹭脏了一块又一块,年岁颇大的老人推着小车往远处离去,却在路过之时,将卖剩了两包的龙须酥,用油纸细细包了,塞到了她的手里。 “姑娘,吃了,早些回家罢。” 日落的余烬打在陈旧的车板上,将影子拉了很长很长。 雩岑将两包冰凉的龙须酥捧在怀里,垂着头一直走了好久好久。 与其说她是在寻找零随,不如说,她如今早已无处可去、无地而归。 入了夜,除却路边烦恼的酒肆与湖上依旧潺湲的流船,便只剩一座又一座不知是作何的熙攘之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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