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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艾在梦里眉开眼笑地叫了一声“mama”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好吗，他们对你好吗？”mama又问她。

    “好的呀，”许艾说，一张嘴发出的也是童音，“叶先生人很好，对我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喜欢他吗？”mama说。

    许艾的嘴已经张开，但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她忘记了那个词的发音，嘴巴变成一个敞开的空洞，只有呼吸从中进出。

    mama笑了，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。许艾也跟着笑，她松开勾着mama小指的手，张开胳膊踮起脚尖，用尽全力地拥抱她。

    但她太小了，连mama的腰都抱不到。她想起mama以前常常说，等她长大了长高了，mama就能搂着她的肩，像姐妹一样逛街去。

    现在她明明已经长大长高，偏偏在这梦里却如此不争气。许艾努力回忆自己成年后的样子，但还是挣脱不了这副幼童的身体。

    算了……幼童就幼童吧，至少mama能抱得动她。

    mama把她抱起来了，就像小时候一样。然后mama伸手朝前一指：“你看。”

    她指尖所指的方向，有一朵盛放的荷花，花瓣是浅浅的紫，浅浅的粉，像拢了一团夏日的晚霞。

    许艾不知为何高兴地拍起手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那个，”她听见自己说，“我要那个花花。”

    但那朵奇异的荷花漂在湖水中央，离她们非常远。于是mama把许艾放下，自己朝荷塘走去。

    许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她想大声喊住mama，想跑上去拉住她，不能让她走下水去。但她发不出声音，迈不出步子，连短短的小胳膊也无法挥动。

    她看到mama走进荷塘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