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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后面，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。大概就是宋徵选择的太子。周围还有几位官员也跪着。

    大家都在等他死。

    “皇上……”我小声地叫他，感觉眼睛和嗓子都疼地厉害，就像哭了好多天。

    宋徵睁开眼，往我的方向看。他的眼珠已经有些浑浊，眼白很少。

    “卿卿，”他用气音叫着，然后张开嘴努力吸了两口气。“我做了个梦。”

    “梦见我们才见面的时候……你唱得那个曲子……我听不懂……但是……很好听……”

    我眼泪一下子掉下来，咬着嘴，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，非常模糊，要很认真，才能听得见。

    他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我连忙摸着他的胸口，帮他顺气。他费力地看了我一下，说：“卿卿，你怎么这么老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总觉得……我们还能过一辈子……怎么……就过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皇后在后面接话：“您还嫌人家老呢，也不看自己老成什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我转过头，她不施粉黛，头发上也是素着。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，但是确实已经不是少女模样了。

    她关切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难以言喻，眨眼之间物是人非，就算我紧紧握着宋徵的手，也觉着恍若站在戏台上，唱一曲与己无关的戏。

    但却是与我有关的。

    宋徵又昏睡过去了。他已经油灯枯尽，不过是这两天的事。吃不了东西，喝不了药，只能用水沾一沾嘴唇。所有重要的人都聚集在这里，等着他驾崩的那一刻。

    皇后过来扶起我，“卿卿，你吃一点。”一边的宫女捧来了糕点。

    我并不觉着饿。